湿漉漉的黑金色kt6篮球鞋的鞋带像水蛭般在脚背上收紧时，我正蹲在筒子楼402室的铁架床边。新换的灰色运动袜已经被染成酱紫色，脱鞋时扯下的脚皮还粘在鞋舌内侧，泛着生肉在冰箱里久放后的惨白。"见鬼了。"我把球鞋倒扣着往地上砸，后跟气垫却渗出某种透明黏液，在水泥地面拉出蛛网状的丝。潮湿的霉味里突然混进铁锈腥气，那些黏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成血痂般的物质。手机灯光下，鞋垫表面的透气孔里探出菌丝似的红须，随着我急促的呼吸节奏轻轻摆动。第二天清晨，脚踝处的勒痕变成了青紫色同心圆。我泡在盥洗池的温水里，发现小趾关节开始发黑。当试图用指甲抠进鞋帮缝隙时，皮革突然产生吮吸般的压力，脚背传来被无数细针同时挑破表皮的刺痛。水面浮起一层彩虹色的油膜，倒影里我的运动鞋正在渗血。第四趟从校医院回来时，右脚的五个脚趾已经无法分开。急诊科王医生开的碘伏棉签刚碰到鞋带扣，整只鞋突然剧烈收缩，金属扣环生生勒进外踝骨。我瘫坐在公共厕所隔间，看着鞋带自发地缠绕成外科缝合线般的结，针脚处冒出细小的血珠。隔壁隔间传来水龙头漏水的滴答声，节奏竟和我的脉搏完全同步。最恐怖的是第五次尝试。我锁死门窗，将整条右腿浸入装满冰块的塑料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