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文：夫随其成心而师之，谁独且无师乎？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？愚者与有焉！未成乎心而有是非，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。是以无有为有。无有为有，虽有神禹且不能知，吾独且奈何哉！夫言非吹也，言者有言。其所言者特未定也。果有言邪？其未尝有言邪？其以为异于彀，亦有辩乎？其无辩乎？道恶乎隐而有真伪？言恶乎隐而有是非？道恶乎往而不存？言恶乎存而不可？道隐于小成，言隐于荣华。故有儒墨之是非，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。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，则莫若以明。译文：如果依据个人的成见作为判断的标准，那么谁没有这样的标准呢？何必一定要了解事物发展变化的道理的智者才有呢？就是愚人也是有的呀！还没有形成主观成见就有了是非判断，这就如同说今天去越国而昨天就已经到了一样。这是把没有当作有。把没有当作有，即便圣明的大禹都没办法理解，我又能怎样呢！言论并不像吹风那样，发言的人各有自己的言论。只是他们所说的话并不能作为定论。那到底算是有言论呢？还是未曾有过言论呢？他们以为自己的言论跟小鸟的叫声不同，到底是有区别呢？还是没有区别呢？大道是如何被隐蔽而有了真假之分呢？言论是如何被隐蔽而有了是非之分呢？大道在什么地方不存在呢？言论又在什么情况下不可以呢？大道被小小的成就隐蔽了，言论被浮华的辞藻隐蔽了。所以才有了儒家和墨家的是非争辩，他们都肯定对方所否定的，否定对方所肯定的。想要肯定对方所否定的，否定对方所肯定的，那就不如用明静的心境去观照事物。